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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3章 團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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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
慕容奎還記得秦萱,當年自家兒子把這麽個漢人少年帶到面前,他也沒多在意。這幾十年來他也經歷過大風大浪,漢人的長處和短處他最清楚不過。人到了他面前,也沒有多少在意的,當然後面這少年的的確確擔得起重任。

“臣不敢。”秦萱聞言道。

“沒甚麽敢不敢的,要是都不敢,就沒人願意幹活了。”慕容奎坐在上頭的床上,他指了個位置,“三郎你坐下。”

“我看了軍報,說是你一個人帶著幾千人找了左賢王部,夜裏夜襲,俘獲左賢王還有他的屬臣,加上他的那些部民,比你手下帶的人還要多。”慕容奎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眼慕容泫,慕容泫微笑,眼裏似有自豪之意。

一般來說,俘獲了的俘虜比自己手下人還要多的俘虜,不管放在哪個將軍身上,都會壓力倍增。若是俘虜太多了,是榮耀,可是可能割向自己喉嚨的刀。一旦俘虜們暴動,後果將會極其嚴重。

“臣能夠找到左賢王部,純屬天幸。”秦萱道。她也不傻,雖然說鮮卑人不流行漢人謙虛的那套,但是這麽說話絕對沒有錯的。

“不管是不是天幸,你有功這是事實。”慕容奎見著面前的少年眉清目秀,眉宇間含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英氣。他看了眼身邊的兒子,外頭傳的那些話,他老早就有所聽聞了,不過這個兒子自己有主意,也不需要別人多說什麽。他也對兒子的私事沒有多少興趣。

“……”慕容奎想了想,這世上最缺的就是人才,襄武將軍以前是在慕容泫手下,按照他的指揮做事,但眼下看起來,他自己的本領還有不少。

“你既然有功勞,我會賞賜你的。”慕容奎道。對於有功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給錢給女人給官職。不管貴族還是平民甚至是奴隸,這個辦法最好用的。至於天天說什麽要忠心,那是拿不出錢來的時候才會做的。

“多謝陛下。”秦萱聽到有賞賜,心中一喜,立刻謝道。她略帶喜意,但也大大方方,加上眉目皎然,給人賞心悅目之感。

慕容奎看了一回,也感嘆,難怪漢人喜歡長相好的人。長相好的人但凡不要過於猥瑣,不管怎麽看都是舒服的。

慕容奎隨意和秦萱說了幾句話之後,就讓她下去了。接下來的便是父子兩個的私房話。

“這趟還好吧?”慕容奎問。

他記得慕容明從小身體好不好每餐都要吃多少,但是對於慕容泫,他卻是半個字都想不起來。似乎這個兒子在表露出他過人的天賦之前,在他眼裏有和沒有幾乎一樣,就和他的生母沒有多少區別。

“回稟阿爺,兒很好。”慕容泫在秦萱離開之後,又像個平常的皇子那樣,說話都是規規矩矩。沒有多少親熱,但也沒有讓他不舒服。

“那就好,免得讓你阿姨擔心。”這話說出來,父子兩個都呆了一下,最後慕容奎大笑出聲。

高昭儀的那個性子,要是真的關心兒子了,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。

慕容泫也忍不住抿嘴笑了笑。他實在想象不出,生母有日對他噓寒問暖的模樣。如果真的有那一日,他恐怕要忍不住讓鮮卑女巫過來看看,是不是生母中邪了。

“回頭你有個甚麽東西給你阿姨送去,心意到了就行。”慕容奎都心疼慕容泫,他就沒見過這麽上趕著毀兒子前程的母親。上回高氏和他說了什麽,哦,說自個兒子對她和舅家不恭敬。

鮮卑人尊母,尊父還是這幾十年來的事。對母親不恭敬比對父親不孝還要嚴重,若是傳出去,他都不知道怎麽給人收拾。

哪怕說這會大家看的都是個人的拳頭,而不是德行。但也沒幾個父親願意看到兒子被人說三道四。

慕容奎將高氏宮中的人都換了個遍,一來是防止走漏消息,二來也是給高氏一個警告。

“阿姨那裏……”慕容泫說起生母,面上還有些悵然若失,慕容奎看到了,心中好一陣感嘆。

畢竟是親生母親,也不是那麽容易說不去看就不去看的。

“你阿姨啊,那個性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。”慕容奎說起她就一陣長嘆。不過後宮女人多,高氏原本就不得他的喜歡,他也沒有在意過這個人。對於他來說,女人對他只有兩種區別,他喜歡的和不喜歡的。高氏就是後面那種。

“可能過段時間就好了。”慕容泫道。

“你這孩子有孝心。”慕容奎點頭感嘆道。

慕容泫從慕容奎這裏出來就去了高氏那裏,高氏沒有和上次一樣給他閉門羹,而是讓人進了殿內。

一進去,慕容泫就發現有些不對。殿內的人幾乎全都是生面孔,慕容泫的記性格外好,幾乎是過目不忘。他對母親宮殿中的人,不說了解的十分透徹,但人還是認得的。就算有調動,也不會這麽多人被換掉。

慕容泫頓時就想到慕容奎。他心裏發笑,也難怪母親這次會讓他入殿,而不是和上回一樣在外頭等著了。

高昭儀懷裏抱著一只雪白的長毛貓,她宮殿裏頭養了鳥,也養了貓。到她這年紀,對丈夫沒有任何的期待,也不喜歡兒子。喜歡的侄女兒哪怕嫁到宗室家裏,也沒有那個資格進宮。那些宮人們和榆木疙瘩沒有多少區別,只能養些貓貓狗狗的來打發時光,消遣寂寞了。

“昭儀,大王來了。”高昭儀抱著懷裏的那只貓,修剪整齊的指甲在貓的長毛中梳過。

“嗯。”高昭儀應了聲。

慕容泫進來,就是見著那邊掛著只鳥籠,母親懷裏抱著只貓。倒也不怕貓去把鳥給吃進肚子裏頭。

捕獵是貓的天性,被人養了這麽久,還是忍不住去抓活物。

“阿姨。”慕容泫道。

“你坐吧。”高昭儀上回被慕容奎警告過之後,倒是收斂了點。但是面前的到底是自己的兒子。世間的孝道,便是兒子要對父母恭順,不管之前父母對兒子多麽嚴苛。兒女都要對父母恭恭敬敬。

要她收斂,也的確收斂不到哪裏去。有母親對著自己兒子唯唯諾諾的嗎?

“我聽說你在漠北打了勝仗。”高昭儀緩緩道,自從漠北傳來捷報,就不停的有所謂的好消息往她這裏送,而且外頭的那些個外命婦們也想要來見見她。之前對高家不屑一顧的東陽王妃,都想要來拜見。

這麽熱鬧,她不想知道都不行。

“都是天幸。”慕容泫把秦萱的那套給搬過來了。

“這也好,低調一點。”高昭儀讓人烹好的茶湯送來,她喝不慣鮮卑人的酪漿,總覺得酪漿裏頭還有一股羊奶的膻腥味沒有除去。

“你如今也算是炙手可熱了,我平常也沒有多少話給你,畢竟你也是成人了。”高昭儀話說到後面那句,眼中帶了點譏諷,所謂的成人,不僅僅是要到一定的年紀,更是要娶妻。娶妻對男子來說格外重要。

如今慕容泫別說娶妻了,連妾侍都少。和個男人廝混在一塊。也就是鮮卑人的朝廷才能容忍下他這樣的胡鬧和任性,要是換了正經的華夏正統,恐怕早就已經被宗正給告了。

慕容泫似乎沒有聽出高昭儀話語裏頭的刺似得,仍然坐在那裏,面上含笑。

高昭儀的性子從年輕嫁給慕容奎開始就變得古怪,慕容泫自小就沒有少見著。到了如今見怪不怪,哪怕高昭儀再說多少難聽的話,他都能當做耳邊風。

“你們下去。”高昭儀看了眼周圍的那些個宮人和中官。一陣細細簌簌之後,殿內就只剩下了母子兩人。

“諸王和太子,原本就關系微妙。”高昭儀難得的對兒子說這些話,“如果太子用你也就罷了,偏偏是陛下。你強勢了,太子就該不舒服了。”

沒有哪個太子願意見著弟弟比自己還要能幹的。可惜太子不能夠和弟弟們一樣可以在外面攻城略地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,皇帝可以禦駕親征,但是皇太子必須要坐鎮在都城。

所以要是弟弟們能幹點,皇太子簡直坐立不安。

“這個兒知道。”慕容泫答道,他當然知道,他就是要慕容煦夜不能寐,日日夜夜都被恐懼和焦慮包圍。

“你知道就該知道怎麽做,給太子說些話,給他的妃嬪送些東西。”高昭儀說這話倒是難得的全心全意為慕容泫著想,她不認為自己的兒子有奪位的可能。畢竟他的生母是漢人,舅家並不掌握兵權,對他實在是沒有多少助力。除非娶一個背後有勢力的鮮卑貴女,不然日後也只是做賢王的份兒。

既然遲早都要做賢王,和太子打好關系也就非常重要了。

“兒知道了。”慕容泫點頭,說的是知道了,而不是“唯”,可見他就算聽了之後也不會去做。

高昭儀見著慕容泫那模樣,頓時就火上心頭,“你是不是覺得我婦人之言,不堪入耳?”

“阿姨誤會了。”慕容泫在枰上坐正了身軀道。

如果真的打算和未來的皇帝打好關系,那麽照著生母說的那些話去做事沒有任何問題的。但問題是,他根本就沒有那個打算。哪怕他要做出姿態,也必須要當著皇帝和眾人的面前,讓人知道他是多麽的無辜,而慕容煦是多麽的暴躁。

“我話已經說了,聽還是不聽都是你自己決定。”高昭儀知道慕容泫不是那麽容易屈服的性子,她之前倒是想讓這個兒子聽話,結果發現這個兒子早就脫離了她的掌控。

“不過你也別覺得我長舌。你如今所作所為,等於是把自己加在火上烤。”高昭儀知道若是慕容泫再這麽下去,手中的權力如同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,那麽和太子勢必如同水火。到那個時候,兩人可就不是說停就能停了。

到那個時候,便是真正的你死活我。

“兒謝阿姨的教誨。”慕容泫想笑,但面上一派的真誠,看的高昭儀心口犯堵。

“常言道,忠言逆耳利於行,你和太子還是和睦一樣才好。另外,你還和那個男人不清不楚?”高昭儀說著話題就轉到了秦萱的身上。

慕容泫沒有說話。

“那是個和董賢一樣的人,容貌或許好看,但德行才能恐怕完全擔不起你給他的擔子。”對於秦萱,高昭儀從來沒有見過他,也沒有聽說他有什麽事跡。心裏厭惡這個人,自然是怎麽壞就將人怎麽想。

哪怕是士族也不例外,士族對於寒門的惡意和不屑,是超乎尋常人的想象。

“阿姨怎麽知道他和董賢相似?”慕容泫聽高昭儀說起秦萱,原先臉上的那點笑容也沒有了,他眉頭蹙起,“或者說,阿姨在宮中可曾聽過他有過董賢的那些舉動,或者是打過敗仗?”

“……你!”高昭儀沒有想到方才還溫和的兒子,一下子就變得咄咄逼人起來,“你是怎麽和母親說話的?”

“阿姨在宮中,應當更加謹言慎行。”慕容泫道,“襄武將軍並沒有和所謂的董賢一樣,徒有容貌卻沒有半點才能,這次塞北大捷,他立了首功,夜襲左賢王營地。請問,這能和董賢相提並論嗎?!”

高昭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她看不起秦萱的寒門出身,甚至秦萱還是當時士族看做最下賤,幾乎和奴婢等同的將種。這樣的武人在永嘉之亂之前,連給士族們做奴婢都沒有資格!

“你膽子大了,有膽量和母親叫板了。”高昭儀一輩子沒和人吵過架,不管有什麽不滿,她都不會和人吵鬧,因為那是市井潑婦所為,而不是世家女該有的風範。但是這回,她覺得自己是再也忍不住了。

“你不要出身高貴的女子,反而和個武人混在一起,你到底是自甘下賤還是怎樣?”高昭儀這回記著沒有動手,她放開懷裏的貓,哆哆嗦嗦的舉起了手臂。

“和武人混在一起也是我自己的事。”慕容泫此刻對生母失去了耐心,若是說別的,哪怕她說的再錯,他都會聽下去,因為這是給母親臉面。但要是對著秦萱說三道四,那就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。

“我知道阿姨想甚麽,不過是說武人低賤,不堪為配。”慕容泫說這話的時候,言語平靜,可是申請之中流露出再明顯不過的嘲諷。

“可是阿姨記著,這會的天下已經不是士族依靠九品中正的天下了。”慕容泫的笑意裏帶著鮮血帶著在戰場上的金戈鐵馬,他毫不猶豫的將這些血腥的東西統統都給母親看。“漢人世家的輝煌只會存在南邊,只要守著原先的那套,就算在鮮卑人的朝廷,他們也沒有立錐之地!”

慕容泫已經絲毫不遮掩他對母親的嘲諷,他的母親出身士族,但卻偏偏守著老舊的一套不肯撒手,也虧得如今高家掌舵的是他的舅舅而不是母親,否者高家根本就不可能存活到現在!

高昭儀嘴唇哆嗦著,她如今氣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,過了好半天,她才從喉嚨裏頭擠出句來,“你瘋了?”

聽他話語裏頭的意思,竟然還想和那個男人長久?

“……”慕容泫站在那裏,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生母。眼神冰冷,似乎和看陌生人也沒有任何區別,“兒的事,以後不勞煩阿姨了。”

說罷,他轉頭就走。

高昭儀在後面氣得幾乎喘不過氣來,見著慕容泫高大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帷幄之中,她提起口氣大喝道“你這個不孝子!”

慕容泫的腳步沒有因為高昭儀的那句話有任何的停留,他只是轉了個方向,直接走出去了。

秦萱是不知道慕容泫和他母親因為自己而起的那些紛爭,她從宮中出來,皇帝就已經下了命令,冊封她為虎威將軍。年紀輕輕,又不是鮮卑貴族,甚至還是漢人,能夠到這個位置上,可見皇帝出手大方,而且賞賜也很豐盛,金銀珠寶自然是不用說,更好的是那些布帛,既可以做衣服穿,還能拿來當錢用。

秦萱帶著幾大車的東西回去了。秦萱不在的這些時間,都是秦蕊在打理內務,聽見秦萱回來了,她急急忙忙跑出來看。發現皇帝的那些賞賜,眼珠子差點沒有掉下來。秦萱以前也沒少往家裏塞東西,但是那幾次加起來,都沒有這一次的多。

姐妹兩個歡欣鼓舞,讓人將那些東西帶到庫房裏頭。秦蕊更是親自前去清點,自己將那些東西仔仔細細的登記在賬簿上。

秦蕊對於那些家人和婢女,一個都不相信,尤其是在掌管財物上。她令人把庫房四面的窗戶都給拆了封上石磚,裏頭的東西她必須要看的仔仔細細,所有的鑰匙都在她手裏,庫房門口還養了好幾條大狗。那種專門從遼東讓人帶來的兇猛獵犬,秦蕊在遼東長大,見識過那種只親近主人,但對其他人格外兇狠的獵犬。甚至不是主人給的東西,它們都不吃。

秦蕊逗著那些狗,看著妹妹抱著賬簿一臉欣喜陶醉的從裏頭出來。

“小心點,裏頭萬一著火了,都不好救火。”秦萱看了下,說道。

“沒辦法,這世道除了姊姊你之外,誰也不能信。”秦蕊見多了那些個小把戲,但凡是給主家做事的人,不管是良家子還是家人,手上都是不幹不凈的。那些都是她姊姊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,哪裏能夠被那些人拿去?

“……”秦萱手掌被大狗們舔來舔去,癢得很。

“你想的也沒錯。”秦萱嘆口氣,這世道還真是誰也不能相信的。

那邊胡歸和趙布兩個在房裏興奮的議論秦蕊,他們是這次是跟著秦萱回來的,自然也是住在她家裏,親兵住在主將家裏天經地義。

在門口的時候,他們見到了將軍的妹妹,果然是個大美人!

胡歸和趙布兩個立刻就看直了眼。男人對女人天生的有評頭論足的興趣,尤其是對於美女。

兩個人興高采烈的說了一堆,當然誰也沒敢說些帶色的東西。那可是將軍的妹妹,說一會也就罷了,要是還扯些帶色的東西,傳出去自個就不用混了。

安達木坐在一旁默不吭聲,胡歸註意到他,“你以前不是和將軍一塊長大的麽?和我們說說唄。”

“也沒甚麽好說的。”安達木心煩意燥,“都是些雜事,也沒甚麽好說的。不過將軍很看重他的妹妹,是真的,你們說的那些話可別傳出去了。”

哪怕說的都是些好話,但也沒幾個願意外人來議論自己的妹妹。

“這個我們都知道啦。”胡歸揮了揮手。他們才不會蠢到讓別人把自己的話都給傳出去呢。

秦蕊為了慶祝秦萱平安回來,自己卷起袖子下庖廚,打算給姐姐做些可口的飯食。鄴城內也不是每一家都像秦萱家裏這般歡喜的。

一家食肆裏頭,幾個人正在喝酒。孛兒帖坐在那裏眼神放空,“現在那位秦將軍真是好大的威風啊。你說說看咱們幾個人有幾個和他似得,把她入軍營在新兵營的那幾年加進去,有我們的年頭長麽?”

“誰要他這次立了大功呢。”面前的鮮卑人手裏拿著匕首割著面前的鹿肉,“瞧,左賢王都被他抓了,陛下還有甚麽理由不封賞他嗎?”

“那也不過是他運氣好,”孛兒帖已經看不慣秦萱很久,“一個漢人,憑甚麽騎在我們鮮卑人的頭上?大都督就是偏心!”

“……”和孛兒帖說話的那個鮮卑人看了看四周,他把割下的鹿肉塞進嘴裏。

面前的孛兒帖還在說,“看他那麽得意,我不服氣!”

“你打算怎麽樣?”面前的人擡起眼來,“你又打不過他。”

“我打他不過,但是他家裏可不是個個都能打。”孛兒帖嘿嘿一笑,秦萱的勇武的確鮮有人能夠比過,但是他家裏還有其他人啊。

“……”和孛兒帖說話的那個鮮卑人口裏的羊肉掉下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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